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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3月12日 星期一

世界格局定戰爭小戰大戰?

世界格局定戰爭小戰大戰?           

TO:陶傑‧關於免疫國家與第三世界二極各分當然出於先天問題和後天的覺醒,所謂近墨者黑是必然道理,文明國家在於此。
第三世界之不文明乃出自共產主義之出現為窮人出主張,但沒有教化人民向善的一面,更沒有提出文明的改善或國家整體實質結構如何發展,只是憑空幻想,一切打倒從來,以至
弄巧成拙,才會促成今日兩極分化;核武進步更帶來世界陷入恐懼中,『大戰』如將所有核武盡出拚死一斗可令世界跌入冰河期如同恐龍的滅種等同世界末日人類難 以生存的地球情境。『小戰』可保平安過度,何謂小戰?小戰是大國對小國的懲罰,小國妄自稱大以為自擁核武可與強國比美因而獨霸一方在必要時同歸於盡的心態 以此威嚇強國,這種小國心態如不用小布殊的「先發制人戰略」世界和平是難以實現的。

蘇聯經歷70年共產獨才,才進入民主選舉制度,轉輒又沙皇獨佔,不離不棄於獨我忘形間,霸權重現,世界或許又是多事之秋。

中國進入共產主義時期至今

中國從民國進入共產之門一窮二白五千年文化從有打倒成無,開始國家陷入左反右反民不聊生過程慘烈生靈塗炭為世間之最,因中國人多之固;約於30前年始有開 放思維『鄧小平引進香港一國兩制的西方模式帶動下國家迅速發展以達世界第二大國地位;可是獨權確立難分難解權力爭鬥只向維財高速發展貪念叢生人民只向錢 看,國策只有維權,維權的經費多於軍費以可見一斑。相對(新加坡)蚊形小國文明發達,國人衣食足安居樂業貪腐情況比港尤佳』。國家之比何出兩極?其理在於 統治階層文明狀況,「(新加坡)李光耀出身英國法學院雖曾獨權但顧及民生與發展如今亦成民主民選國家三權分立,免了獨權專政。至於中國獨貪一面之難以扭轉 出於眾獨維權生怕無權即無錢之心念一念之間連蘇聯老大哥亦可民主選舉、台灣亦以民主選舉,香港真是望塵莫及矣!如何改之,應要重根本追源;香港之源頭暫未 入流於眾貪層面如能推動如台灣之民選政治改善民生(以民生之誠信取信於國際西方模式)相信香港國際之都之名大可帶動國家踏進步的一面」。中國五千年文化不 可能到始而終的,只要有突破如美國黑人都可選總統,先進文明在於此。

本性問題:

善良出於本性,聰敏出於天生,如堯宗頤潮州政府為饒宗頤所建之學術館及潮州韓山師院圖書館,所掛饒宗頤畫像上皆曰“自學成材,無師自通”。天才藝術‧如畢 加索為世人推崇。善良如藍丁格爾,帶給人們愛心的溫暖。............ 而我帶給香港駕駛者是加重了刑罰,不小心駕駛車人死於非命者,判監若干年及停牌;香港第三者保險可判罰最高1億元。但是住半山有位曾身中多刀的富人竟說刑 罰過重賠錢了事更為合理,但他何嘗不曾於公營醫院養病致痊愈,為什麼他不住私家醫院?他坐輪椅時和他有數面之緣,真不知他對刀傷他的人有何評價!賠錢了事 可以嗎?在我推動良心問責駕駛後,常在報章新聞裡見一些危駕致人於死地者,痛哭流涕也感良心受罪!而我假若車人於非命,我第一個甘願終身停牌不再駕駛如有 不小心駕駛當然受罪,何來怨言?.....在這世間上有什麼比得上人命之重要?

貪污賄賂:

正所謂上樑不正下樑歪,推動社會真善美,只有忠直善良清白者可居之,曾有些存心不良者以染為蔑,雖曾獨愛何相煎?....難道金錢至上!
正如早在約十年前國家與小布殊論文之戰差些擦鎗走火,余曾發誓粉身碎骨保我中華;余只以一介貧民之身,其後小布也公開文問。......台海論戰時李登輝 志氣逼人,小的更怕擦鎗走火於網上以大不韙與同宗長輩論戰一翻,其後長輩已小文問。....董伯事件‧時因八萬五害人不淺,因早前董伯呼籲港人入市忽遇金 融風暴樓價大跌入市者無法供樓加上市場蕭條工作下滑,董伯一意孤行盡棄民意,在下亦以樓民為苦大力推動反董棄八萬五,如當時能暫棄八萬五董伯也不用腳痛下 台,他在電視螢幕上問我是否想做凸首,自問哪有這福份!在網上回他(不)。今天報上否認當年事實,也難怪他以年事更高或許老人病吧 吧!.......... 人生為何,余只不外過客一名,眼看,世人爭名奪利于科學發達的今天如來核爆定必家破人亡,保護和平、綠化免人們受罪。只有善良愛心方可打動人心!

略引名言:

有些画家把太阳画成一个黄斑,但有些画家借助于他们的技巧和智慧把黄斑画成太阳。(西班牙画家 毕加索)
There are painters who transform the sun to a yellow spot, but there are others who with the help of their art and their intelligence, transform a yellow spot into the sun. (Picasso, Spanish painter)

一个国家如果纲纪不正,其国风一定颓败 ‧塞內加

信用就像一面镜子,只要有了裂缝就不能像原来那样连成一片 ‧阿米尔

人生是短暂的,每个人都有一个一生,不会再多‧李尔克

显出特征的艺术才是唯一真实的艺术 ‧馬尔扎克

正直是最佳的外交政策‧俾斯麥

忠實的朋友是菩薩的化身‧拿破侖

交惡友不如獨處‧蘇達爾曼

專家或能逐一審視枝節來處理事務;但能縱觀全局,運籌為握處理大事,宜以飽學通才之士為之‧培根

真正的為德是背地理所做的一切事情都可以公諸於世‧路斯瑪

修德致富,與享福,此三者為老者之杖‧韃米爾

我知道得越多,我對我的知識越不確定‧愛因斯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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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想和做夢   2012年03月11日

貪污賄賂,是第三世界與生俱來的本性。本性是沒得改變的。
全世界的反貪賄指數,四年前有一個調查。十分為滿分,越高分,政府和全民越潔身自愛,對貪污越有免疫力:丹麥、芬蘭、紐西蘭,九點四分,最高。緬甸和索馬里,最低分,只有一點四。
英國從前一年的八點六分,微跌到八點四;德國從八分,微跌到七點八;美國由七點三分,微跌到七點二。
同樣是西方國家,為什麼丹麥、芬蘭、紐西蘭的貪賄免疫力高踞不跌,英、德、美三國都跌了?因為丹麥、芬蘭、紐西蘭是北歐和南太平洋的寡民小國,沒有什麼跨國大公司,不必跟第三世界發生什麼貿易往來,不受野蠻污染,分數就高了。
英德美三國,許多工業搬到廉價勞動力的國家,貪那裏的成本便宜,跨國企業在第三世界生根,其業務代表,本來受高尚的人文教育,橘越淮而枳,到了那種污煙瘴氣的異域,那邊的女人為了想移民,固然免費送上床來,你想簽成合同,自然也要珠寶手錶香檳紅酒送過去。
所謂「發展中國家」,是一個騙人的名詞,誤導一些天真的小知識分子,以為只要一直持續「發展」下去,一個「發展中國家」( Developing Country)可以逐漸進步成「已發展國家」( Developed Country),像一個小學生,只要「努力」下去,升讀中學、大學,有一天會讀到「博士」的。但是,索馬里有一天會「發展」成芬蘭嗎?蘇丹有一天會「發 展」成日本嗎?津巴布韋有一天會「發展」成丹麥或紐西蘭嗎?直到地球讓隕石擊中而毀滅的一天,都絕不可能。
人生需要有夢想,但「夢想」( Dream)和「做夢」( Dreaming),是兩回事。你希望這一輩子能到加拿大魁北克,有一所花園小洋房,努力吧,你會實現夢想。你想十年後,登陸火星,是做夢。寄望第三世界 國家進步,或者寄望他們戒除貪污賄賂、血腥殘殺的本性,能夠學會理性和邏輯思維,懂得坐下來講道理,是做夢,不是夢想。
「發展」( Development)這個詞彙,造就了幾多一知半解的反智的弱智者?野蠻能躋身文明的行列?就像寄望老鼠會長翅膀。而老鼠,在超現實畫家達里的畫筆 下,跟大象一樣,忽然長了翅膀,是可以飛天的,但達里的一個夢值兩千萬美金,而許多許多人的做夢,不值一個屁。

 (陶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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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追源;香港之源頭暫未 入流於眾貪層面如能推動如台灣之民選政治改善民生(以民生之誠信取信於國際西方模式)相信香港國際之都之名大可帶動國家踏進步的一面」。
中大學生對 陳雲 香港城邦論
文:蕭
書名︰香港城邦論
作者︰陳雲
出版社︰天窗出版
我在想,如果這兩年間我沒有接觸過主流傳媒以外呈現的香港社會,如果我沒有對中國及香港的關係思考太多,如果我沒有讀過任何左翼著作,那麼這本書肯定會讓我讀得欲仙欲死。
我們不妨從歸納本書開始。
不談「理想」,只談「現實」

陳雲以「現實政治」自居,一切以香港作為本位,他要回答的問題是:到底香港的利益如何才能最大化?
陳雲要講「現實政治」有他的理由,我們現今要面對中共這個洪水猛獸的進迫,不能再講「理想政治」了,將一切正義的理想、將一切改變大陸的想法拋棄吧。既然改變大陸無可能,那麼我們就只談我們香港能如何自保。
三個角色的舞台

因此,陳雲為這個「現實政治」的舞台設想了三個主要角色。
第一個,是英殖政府。英國是偉大的工業革命祖先,也是偉大的自由主義根源,故此港英政府也同樣是個好東西。港英政府有多好?港英政府為香港帶來了民 主、法治、教育、經濟增長、基礎建設等等等等。它帶來的「英國標準」更是香港進入國際社會的「扶手杖」,而且英國對香港的「殖民地剝削的感覺不明顯」。
第二個,是中共。中共是個徹頭徹尾的大壞蛋,他無時無刻都在想怎樣才能摧毀香港的「自治」地位。他不斷將內地「法西斯」人民輸入香港,又在經濟上不 斷加強對香港的控制,取代香港「自給自足」的優勢。總之,中共是法西斯,是專制暴政的代表,它一直都在毒害香港人的本土事業,「中共的本質是病毒。」
第三個,便是香港本身。經過英殖政府的培育,香港已經是個人間樂土,她是「東方專制主義沙漠中的歐式綠洲」。為了對抗九七回歸以後中共暴政在香港的 擴張,香港必須建立本土意識,必須像一個「城邦」那樣搞「自治」。這個自治就是脫離中國的政治體制,變成一個與中國互不干涉的自治城市。
三個意圖

陳雲之所以要如此設定人物,是因為他的三個意圖。
第一,陳雲要讓香港與內地割斷任何在情感上、民主發展上的關聯,只剩下一個「互助」的利害關係。陳雲要怎樣辦?他要證明的是中國大陸的未來無論如何 都是絕望的。一方面,他要否定「民主統一中國」的說法,因為歷史上中共的「暴政」已經證明中共本性難移;另一方面,就算中國民主化,「比起極權的中共,更 能危害香港」,因為香港將「被佔盡道德高地,無法拒絕大陸的融合和苛索」,更甚者,「那群對香港充滿憤恨和索償心理的大陸人,是會蹂躪和虐殺香港的」。
因此,香港與中國便應只剩下利害關係了。陳雲認為現今大陸對香港實行的是「配給資本主義」,以強大的經濟實力迫令香港降於中共,加強香港對中共的依 賴。這是不對的,真正要建立的是一個「互助」的利害關係才對,那就是一方面讓香港成為中國的金融服務、財務管理之地,另一方面維持香港的經濟自主性。
第二,陳雲要為香港在歷史及文化上建立讓人自豪的身份,故此英殖歷史在他眼中是美好的。香港有今天的國際地位,全歸因於「英國統治香港的一百五十餘 年」。「英國殖民者從滿清帝國手上割去香港,成立商埠,與中原分隔,自此確立香港的城邦格局,成為東亞散播自由氣息與文明制度的基地」。
第三,陳雲要點出香港如何走「自治」的出路。他認為香港對大陸的貢獻極大,是大陸害怕失去香港,而不是香港害怕失去大陸。書中他又列舉六點大陸對香港的顧忌,在此無謂重覆。最後陳雲提出多條原則指出香港可以如何走向「自治」,包括雙普選、貨幣自主、保障本土資源等等。
實然的問題:香港「自治」是否可能?自治會更好嗎?

實際上,陳雲的計劃是頗為吸引的。試想想,如果我們不用管中國大陸,然後香港又有「民主」、又有自主權、經濟又發達,那不是挺好的結局嗎?
因此,我們必須要處理一個問題:陳雲的計劃,即是香港的「自治」是否可能?而這個「自治」是否會帶來一個更好的結果?
第一個問題很重要,現今大陸資金救活香港股市樓市、大陸遊客為香港創造大量消費、香港商品要透過中港貿協進入大陸市場,為甚麼我們就可以說香港能夠「自治」呢?
陳雲的回答是,可能!為甚麼?「至於那些問題:香港人能夠從中共取得自治權嗎?香港離開大陸可以生存嗎?香港有足夠治港人才嗎?這些問題,通通不需要問的。有了信念,就有答案,就有實踐的道路。」
神說要有光,便有了光。
第二個問題的答案是,會的,香港一定會更好。因為在陳雲眼中,大陸是沒法子去救的,它對香港的「侵略」只會越來越放肆,誰也無法料到未來的大陸會發 生甚麼事,因此今天保著香港是為未來劇變的一個準備。更何況,香港搞自治,有了議會民主,將會成為日後中國走向同樣民主道路的示範呢。
這些紙上談兵的話,說來容易,但實現會如何,恐怕你我都無法回答。譬如說,大陸資金撤走對香港的打擊會怎樣?失去來自大陸的消費又會怎樣?陳雲自然不會處理這些問題,因為他覺得「信念」大於一切嘛。
應然的問題:我們應該搞這樣的「自治」嗎?

退一步問,我們又應不應該用這種角度來看待中港關係,甚至是香港自身的歷史?
在書裡,陳雲不斷將中共與中國人民混淆,認為凡是中共統治下的人民都是邪惡的。總之,大陸人在陳雲眼中都是不諳人話、道德敗壞的禽獸,這些禽獸的惡 行隨處可見:開車碾死了小女孩行人不屑一顧、騙子神棍小偷通街跑、公安協助中共壓迫人民等等等等。因此「大陸人並不是你想像中的善良同胞」,我們香港人還 要靠攏如此邪惡的大陸嗎?
不,就算我同意以上事件都是不可饒恕的,但我們根本無法憑此判斷廣大的十三億人都是邪惡的,最近烏坎村農民的抗爭就是一個反例。更重要的是,在陳雲 眼中並沒有公義可言,凡是大陸發生甚麼事,香港都沒有責任要負,他要迴避港商在珠三角地區剝削了多少農民工的責任,而港商到大陸設廠只是「富貴險中求」罷 了;而且,香港受到大陸關照的種種好處,通通都是中共侵略香港的陰謀。
我們要怎樣看待它?

陳雲是個很厲害的煽動者,他狠狠地命中了香港人中心主義的核心。在書裡,他不斷強化大陸冇左香港唔撚得、香港歷史好撚光輝、大陸真係好撚邪惡的形象,然後 搬弄一個「城邦自治」的說法來蒙混過關。說穿了,他一方面將香港人的地位推上神枱,聊以滿足我們無盡的虛榮心;另一方面將香港與大陸千絲萬縷的關係化約成 只有利害的「現實政治」。
我們會讀得很舒服啊,一個口甜舌滑的人在你耳邊不斷告訴你,你有多好,你有多漂亮,你其實不必依靠他/她啊,你可以獨立自主。
這種說法之所以很動聽,是因為我們會很簡單地接受了陳雲的前提:香港不應理會大陸的一切,香港只需要管好自己。
一方面,甚麼是「香港」?「香港人」能夠以一個整體看待嗎?從這一種「香港人團結一致對抗大陸」的說法裡,我們從來不會看見香港內部的分化矛盾,到 底為甚麼香港還有整整一百萬人掙盡最薄弱的工資,而肚滿腸肥的大商家、資本家就能夠逍遙快活?這難道又僅僅是萬惡的中共的責任嗎?
另一方面,如果要改變以上階級分化、貧富懸殊的問題,我們能夠不同時改變中國大陸嗎?再退一步,就算僅僅出於無以名狀的正義感,我們還是應該關心大陸人民的狀況,不是嗎?
限於篇幅,我無法逐一反駁陳雲對香港歷史的理解、對中國歷史的理解、對英殖的歌功頌德等等。最後我只想提提最近的烏坎事件。如果按陳雲的想法,我們 根本用不著去管那些受官僚體系壓迫的農民,他們的死活與我們何干?可是,最後我們仍然會為農民的抗爭呼喊,為貪官的暴行咬牙切齒,這就是公義的伸張。問問 自己,我們何曾因為利益而悼念八九六四?我們又何曾因為利益而關心大陸人民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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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中大報社諸君
中大報社諸君:
不才曾於中大學習三年,此三年間,中大學生報雖非不才每月必讀之刊物,但亦明白諸君在學業之外,盡心辦報,開拓人本自由之路,有此等賢士,實我中大之福。不才雖離校數年,未認識諸君,但承先啓後之心,想必與先輩一樣,故諸君上莊時亦以爲名,此心實在是我等最重視的。
然而於今,諸君不但在二零一二年一月號撰文《陳雲的被害妄想與香港城邦論 》(《被害妄想》一文由姓蕭人士撰寫,未有刊登全名,若蕭學弟就是學生報的蕭副主編,則該文不但曾被學生報審核,且甚有可能在撰寫前已經過全報上下討論, 理應由學生報全體負文責,故以下仍多以諸君指稱《被害妄想》一文的作者。),攻擊憂港之士陳雲所撰《香港城邦論》,更以排外民粹即將出現爲由,揚言區分 出敵我陣營誓不兩立,乃至暗指部分人士爲納粹,二月號雖未出版,然而凶狠殺伐之氣卻躍然紙上。不得已,不才只好直斥:
諸君誤矣!
諸君之誤,説來主要有四點:
1.英中港三大角色設定乃有現實根據
2.對大陸人抱不切實際的幻想
3.未識香港已近滿載
4.對城邦論一書的主要論據、佐證視而不見,並誤讀作者意圖
中英之影響,及香港之對應
先談英中港三大角色。諸君認爲陳雲別有用心地設定英殖政府、中共、香港三個角色,好達到香港内地只能有互助關係、美化英殖時代以建立香港值得自豪的 身份、大陸害怕失去香港,所以自治有可能成功,等等。但究竟陳雲的設定本身是否有問題、脫離現實呢,諸君僅在末段以限於篇幅,我無法逐一反駁陳雲對香港 歷史的理解、對中國歷史的理解、對英殖的歌功頌德等等。此理由略去不提,誠爲可惜。以下謹由不才以淺薄知識,作簡單的評論。
港英政府即使非聖人,治港事事完美,但陳雲所言港英之恩德,仍有一定根據,除非諸君認定,港英所帶來之三權分立制度、半民主政制、各種自由、雙語義 務教育、國際認可的標準及法律等,實不如中共六十多年來奉行的制度,否則對港英之貢献實難以抹殺當年香港除英治中治以外,別無選擇,英治哪裏比不上中 治?何況英治之影響彰彰明甚,客觀存在,若去之,香港豈非無根、無歷史?退一萬步而言,當年若非有香港此英治之地,中大創校先賢又能往何處去?
至於中共之可惡,先不提反右、大躍進、文革、天安門等罪惡。單近年對維權人士之不斷打壓,殘害上訪人士,築防火牆禁人之言路,過苛之超生罰款,拆遷 徵地不理賠,國企與民爭利毀民生計,即可知此等政權之不以民爲念,殘酷暴虐之本質。至於香港,就連中聯辦強世功亦直言:『鄧小平治港藍圖的設計,偉大之處 在於他承繼了毛澤東治西藏背後那套滿清帝國的「理藩」經驗』 ,現在的西藏,連一個達賴喇嘛都容不下,藏民文化、環境、生計屢遭侵害,喇嘛自焚時有所聞,更不提鐵腕管治、公然禁止部份伊斯蘭習俗,導致恐怖襲擊頻仍的 新疆了。
中共有如此往績,香港既難推翻中共,只得退而自守,又有何問題?的確有,就是現在中共已登堂入室,港人不得不直面其暴政。但即使如此,香港與中共相 比,依然人小地更小,逐中共於外還有機會,推翻中共則無異精衛填海。何況陳雲的意思並非諸君所言,脫離中國的政治體制,變成一個與中國互不干涉的自治城 市。最低限度,陳雲依然希望保留一國兩制,而一國兩制,本來就是中共自定的政治體制一部分,對吧?中共倒台,自然就沒有一國兩制,連基本法這最後的法理依據 都沒有,如果香港不能先建立新的、更符合基本法框架與香港未來發展,而且由香港人親手維護的新體制,待新中國建立,香港就只剩下加入新中國,接受全盤控 制,與不加入新中國,淪爲其眼中之亂臣賊子這兩種選擇。而不管何者,諸君棄若敝屣、卻爲我輩所重的港式政治社會體制,還有現在雖不完美、卻依然比多數中共 城市和平安樂自由的生活,終將一筆勾消。而中共倒台後,所謂新中國究竟是甚麼,要何時才能建立,中間要見過多少混亂和殺戮,大家都不知道,但如以不才的歷 史常識推之,實不宜樂觀。所以不管有多困難,為了眼前的困局或未來的凶險,現在就起來團結衞港,或者如陳雲所言,行香港第一之策,實必然之理。
大陸人之惡習,乃確實存在
然後就要談大陸人了。不才自投身社會起,因工作關係,認識一些大陸人,主要在港資工廠工作,因此多少對大陸人有親身交往經驗,更別提不才之父母均係 東莞人,不才就是移民第二代。在不才看來,大陸人並不見得全都是壞人惡人,專以工廠工作的大陸人而言,他們也是有基本的判斷力及禮貌;但港陸兩地差異,對 雙方習慣之影響甚大,下且舉一例説明。
只要諸君曾回農村,都會發現,農村的衞生狀況,遠不如香港遠甚。尤其值得留意,是對待小孩便溺,都是採取就地解決的方法。由此可知,香港日益常見之 小童隨處便溺,實大陸人農村遺風,亦中共未有着力教化人民、改善農村設施所致。別説農村,連北京東莞等大城市、工業重鎮,只要在市中心以外,即一厠難尋, 小孩大小二便、老人感冒要吐痰,除了路面牆角,還可在何處解決?此等習慣,實有其必然、應然,但到了香港,就很難接受,恐怕大陸遊客如在范克廉樓外隨地吐 痰剝花生,事後又不收拾,諸君都未能輕易以恕道待之。
舉此一端,已可知大陸人怎樣被環境、尤其是中共影響了。更不必提中共治下六十多年,先搞廿多年政治運動,然後再有三十多年改革帶來的腐敗,大陸人民 在此等摧殘下,失去信仰,失去公德心,與香港人在六七暴動後,在不斷完善的港英政府治下,逐漸提升的公民意識,已有重大差別只要承認環境對人類心理有重 要影響,以上結論即不可避免。當然,要是中共在大陸真有八千萬黨員、兩三億黨員親屬,那究竟中共是否真可以像諸君的理想一樣,可以與人民分開,還真是一個 難題。
諸君對大陸人最大最不切實際的幻想,就是他們是受官僚體系壓迫的農民。沒來香港的難説,畢竟大陸也有很多好人,但會來香港的,要不就是官商勾結的既得利益者,再不然就是發現來港着數多多,可以生仔移民,可以轉移不法資 金,可以賺多過大陸幾倍的工資(不才父母正是這種想法,不過已經是三十多年前的往事),可以領綜援,可以掃平價電子產品,可以買安全食物,因此千方百計、 走前門後門,都要找方法來港。爲甚麼?香港就是有這些賣點,所以能吸引的都是這類人。這些人或許可憐,或許各有苦衷,但肯定不是單純、受欺壓不會還手的善 良老實百姓,更對諸君看重之階級矛盾、伸張公義興趣不大,反而多爲實利而來。
即便是真正善良老實的、因親人團聚來港的新移民,都在大陸生活十年以上,早就適應大陸的環境,心裡滿是大陸的一套想法,要是剛來港時支援稍有不足, 便很容易無法適應香港的環境,從而心生怨懟。事實上,要是新移民過多,導致香港各種資源日益緊張,港人與大陸人、新舊港人之間爆發大規模衝突,那些最弱勢 的新移民不但是禍源之一,也將會是最大的受害者。
香港人看到的大陸人都是這類,而且數量巨大,言語舉止有異,兼有不衞生不禮貌等毛病,甚至部分豪客購入大量本地新樓盤,佔香港近半,直接推高樓價, 能不心生厭惡、畏懼?陳雲説大陸人並不是你想像中的善良同胞,這點不才論據不同,但認識大體一致,卻與諸君之表述判若雲泥。
香港即將超載,難容大量移民
説到香港超載,就要知道香港的負載力應如何計算。一般的環境負載力(carrying capacity)是指一個特定有限資源的環境中的最大族群密度。而影響這個負載力的因素,包括整個環境内所有組成部分,所以非常難以計算,只能作大約的估計。
如果引申到一個國家、一個城市的負載力可如何計算,説實在的,不才真不知道。但是,人要舒適安穩地生活,總要有些具體的條件,例如有瓦遮頭,生病要 看醫生,小孩要接受教育等等。香港城邦論撰寫的目的之一,就是要香港能制定對香港最佳的政策,包括最重要的人口政策在内。然而諸君在《被害妄想》一文中, 對此避而不談,二月號預告亦未見有此内容。因此,以下不才就嘗試論證香港不能長期大量接收大陸雙非嬰、新移民即香港最主要的移民來源。
外來嬰孩十有八九皆源自大陸孕婦,實有法理緣由在港出身之嬰孩,可獲居港權,更必須留意,香港並無審批權、連增減每天派單程證數量的權限都沒有! 故大陸人聞之紛至,因爲每天150人的名額其實非常多,每年最多可有近五萬五千人從大陸來港。這點在國際、甚至在中國境內,都極不正常。也許會有人舉加拿 大的移民法爲例,説明在當地出身即有居留權並非特例,但事實卻是,加拿大不但地廣人稀,而且他們移居鄰國美國的人,在多數時間裏,都比美國移居加拿大的人 多,可見加拿大居留權對美國、乃至其他先進國而言都不太有吸引力。近年移民大幅增長,而且主要來自第三世界國家,結果加拿大移民局於201111月索性 暫停接受永久居民父母及祖父母的移民申請 ,作爲節制移民增加的手段。而香港沒有此類控制手段,卻依然有在港出生即有居港權的資格,再加上香港對大陸人而言,依然有很大吸引力可以耍賴避超生罰 款,可以搞全家移民(雖然,要等數年至十數年不等),移民後工資多幾倍,可以寄錢買好東西回鄉(古往今來不少中國移民的心態,不論是百年前的金山阿伯,到 現在的大陸來港移民,都有類似的衣錦榮歸心態,此亦不才多年耳聞目睹之現象),可以譲子女接受更好教育,等等。這樣,會失控就不足爲奇了。
至於新移民方面,根據統計處數字,再將1997年至2010自然增長”(本地人口出身-死亡)淨遷移”(人口移入-移出)數量相加,可見兩者數量分別如下:
自然增長 341,700
淨遷移 294,000
以上數字顯示,香港十年來所增加的人口,幾乎每兩個就有一個是外來移民!某些人士擔心,外來人口會影響社會穩定,的確不無道理,所以當年港英面對大 陸各種移民湧入,要靠採取社會全面改革、還有逐步收緊移民資格,才轉危爲安。更別提在港出身的雙非嬰兒,幾年後就會變成新移民來港了。如此當然會加重香港 各種負擔,令部分增長緩慢的資源(土地、學位、床位甚至公共運輸等)更難合理分配。未知學生報諸君對此有何高見?
在不才而言,淨遷移人口所佔比例如此高,實非本地居民之福。十四年内,人口增長率近一成,其實在已發展地區而言,已經不低;根據聯合國估 計,20052010年人口增長率,有約1%,比世界平均的1.17%相去不遠,更比中國的0.48%高一倍。如此高的人口增長率,還有外來人口所佔比 例之高,對香港有何弊病?
醫療乃爭端焦點所在,故不才亦先以此舉例。2010年,香港出生之嬰兒,約八萬七千名,父母皆非香港居民佔三萬二千以上,近百分之三十七。2000 年雙非嬰兒才七百人,迄今已增四十五倍了!增幅之大,致本地孕婦幾無產子之處。這只是其中一點,他朝這些嬰孩要是大部分來港,勢必使醫療各部門瀕臨崩潰, 因大陸孕婦爲逃避超生罰款,未敢執行產前檢查者日增,遺傳病、懷孕時發生的疾病等恐亦大增。且假設未來數年外來嬰孩維持年增三萬,他們在港期間均將利用各 部服務,然現時公立醫院人手短缺之患未解,豈非百上加斤?
及至教育,則陸嬰陸孩亦已大大施壓於港。陸孩家庭不少居於深圳、北區,故求學亦多於北區,然北區學額難求,2012年小一學位僅2616個,然而學 生卻有三千人以上。此還僅僅眼前之患,因爲2006年雙非父母之嬰僅一萬六千,較諸2010年只有一半左右而矣!四年後,2010之陸嬰屆小學求學之年, 奈何北區學額不足,則不獨居住於深圳之學生旦夕跨境上學,居北區之學生亦非跨區上學不可,舟車勞頓之苦,豈能不危及育兒、教學?諸君想必多有住宿,但想想 看,諸君若無宿位,要是每天要花一個小時以上上學,是否覺得浪費時間、而且容易疲倦?跨區上學的小學生,年紀比你們還小,路途卻可能更遙遠,如此不但有損 身心健康,更浪費能源及交通費用,卻沒有任何好處。
及至房屋,陸孩在港出生,則不會一人獨留在香港矣父母乃至兄弟姊妹,皆可藉此逐步申請單程證來港,而不必港府批准。假設每名陸孩會帶兩名家人到港, 則以2010年之雙非父母嬰孩計算,最終將有十萬人到港。然港府每年建公屋單位僅萬餘,私人發展商推出單位亦不過萬餘,能全部安置陸孩家庭嗎?更別提私人 發展商爲了賺大陸客的人民幣,近年更喜歡建大單位,令多數中產、中下階層市民無法置業,大陸客購買後又少有放租,令房屋空置,浪費寶貴的建屋土地。其它找 不到容身之所的新移民、或低下階層市民,該何處容身?難道非要住在劏房、籠屋、甚至露宿不可?要是人口增長、尤其是移民增長速度繼續超過建屋速度,房屋問 題勢必加劇,而最後,政府爲了解決問題,會不會因而非大量填海、拆遷不可,釀成生態災難與政治、社會動盪?
也去學生報諸君及各位讀者,都會認爲上述主要是政府規劃出現問題。這的確是一部分原因,但與此同時,不才在此又要提出兩個問題希望諸君可以了解:
政府的規劃能力低下,除了單純的治港者無能,是否還包括某些制度上的缺失,例如無法審批最重要的移民大陸移民的資格,或無法自訂每年審批上限? 既然政府規劃能力低下,那是否更不應該譲過量移民來港,進一步令問題惡化?
在不才而言,諸君跳過以上人口政策及社會問題、卻試圖在將出版的二月號解釋所謂内地人的固有想像,甚至先入爲主,使香港自治運動污名化成排外運 動、納粹,實乃一大錯誤。此一錯誤,使諸君及學生報之讀者只能瞎子摸象,未能認識這個比城邦論本身更足以亂港即使城邦論居然像諸君所聲稱那樣,是一個不 理性的排外運動象徴而且只要大家無所作爲,就必會出現的香港人口超載問題,反而爲了無謂的口角之爭,放過造成人口超載問題的禍首中共和香港政府,這樣 不但可惜,而且危及他人對公民參與、政策研究的動力,最終可以得過且過的又會是誰?不得已受害的又會是誰?
對城邦論之誤讀
諸君最後一個錯誤,雖然直接導致一場筆戰罵戰,但在不才看來,恐怕只是以上三重誤解影響下,加上書評經驗不足所帶來的必然後果,就是對《香港城邦論》的誤讀。
在不才的常識而言,一本書的前言是最重要的部分,因爲作者往往在此提綱挈領,將整本書的主要論點簡單闡釋一次,正文部分只是進一步提供佐證、並演繹 箇中的邏輯、前因後果等等。顯然,諸君中負責執筆的蕭學弟,連前言都沒看仔細明白,所以才會寫出香港與中國便應只剩下利害關係了真正要建立的是一個「互助」的利害關係才對這樣的句子。非常奇怪,諸君竟然忘記了前言中,有這樣小小卻重要的一段:只有在香港維護好之後,中國才有長期可靠的參考,建成憲政民主,這一日香港人 可以期待,但只能等待而毋須急於爭取,因爲優秀的、憲政民主的中國,將無求於香港,香港的優惠地位也就完成了歷史任務了。這句已經點出了,將來優秀憲政 民主的中國,對香港依然不是最有利的,但香港仍然要充當中國長期可靠的參考,這是爲甚麼?就是因爲陳雲本來就認爲,香港不應跟中國只有利害關係!
在他眼中,香港跟中共逼於形勢,才要制訂一國兩制,香港才要採取香港本位的政策。他真正的本意,其實卻是希望香港在中國真正建立憲政民主前,可以先 拒共,做好本份,然後成爲新中國榜樣。所謂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善天下,這才是陳雲心目中城邦論的真意,所以陳雲才會提出中華聯邦論,甚至在其中表明做 好香港自治,垂範中國,樹立中華政治的標準,才是真正的救中國之法。儘管篇幅較短,但不才以爲,陳雲始終心繫文化中國,或曰天下,否則根本不必註明 這種有點類似香港好、中國好的論調,只要煽動港人對大陸人的反感情緒即可料想購買香港城邦論的讀者,除蕭學弟以外,大都是對中共及大陸人禍港現象相 當反感的香港人(只要看看陳雲的FB,就知道所言非虛),豈會對救國論調有好感?諸君所云無以名狀的正義感,陳雲卻可以很清楚的闡釋,甚至寫成多本有關中文、中國鄉土文化的著作,並在其他著作中將中共及治下之中國大陸、與文化及道德的中華以天下作區間,恐怕比諸君眼中,如果要改變以上階級分化、貧富懸殊的問題,我們能夠不同時改變中國大陸嗎?所顯示,無產階級要團結一致搞世界革命的主張,更契合大陸的現實。
當然,諸君的書評還有更嚴重的問題,就是故意省略書中部分内容,然後藉此扭曲作者原意。指的就是陳雲的回答是,可能!為甚麼?「至於那些問題:香 港人能夠從中共取得自治權嗎?香港離開大陸可以生存嗎?香港有足夠治港人才嗎?這些問題,通通不需要問的。有了信念,就有答案,就有實踐的道路。」神說要 有光,便有了光。這一段。非常奇怪,城邦論一書已經提及不少香港建立城邦的各種理據、要旨,連怎樣以只想自保不想推翻中共爲理由,去譲中共減少城邦建設的戒心甚至支持落 實真正的一國兩制,與及利用critical minority去成大業的概念都説穿了,還説陳雲只是説有光便有光的、信念大於一切的狂信者。難道真要這本書像一本革命或者小冊子般,硬銷香港自治運 動將會帶領香港爭取自治,驅除中共,恢復香港?又或者像候選人政綱一般,將解決問題的辦法詳細羅列,才算有實際的方法提供過,不是只有信念?
而假設諸君的目的並不是要公正地評價一本書,還是要對書中的某些論點進行反駁,甚至打倒整本書的論述,那當然要將書中的論點簡單闡述,並且反駁書中 的論據證據等,那才是正常的方法。然而諸君卻並無採取這種手法,反而只挑一些論點去貶低其價值(而不是反駁)然後自説自話。不才難以相信,這真是諸君在大 學一年級所學的書評方法?抑或諸君其實在故意將《香港城邦論》説得不外如是,以使其它未曾看過這書的人,也覺得這本書言過其實、不堪一讀?至於諸君背後的 動機,不才不希望猜測,只盼背後並非有號召同道,以消滅異己的意味。
黨同伐異,終必一事無成
在不才而言,説到消滅異己、黨同伐異,這正是不才最擔心的地方,亦是驅使不才寫作這篇長文的原因之一。左翼也好,自治派港獨派也好,本來都是香港的 在野勢力,各自沒有強大的實力,此所以近年與執意不改革的中共、港府、財閥三爲一體的交鋒結果,屢有失利。天星碼頭、喜帖街、菜園村都保不住,網絡廿三 條、替補機制箭在弦上,高鐵浪費巨資,普選更是遙遙無期。但即使如此,不才當時依然以爲,這些失利只是一時的,只要這些進步分子繼續向教育市民,令更多市 民能參與政治及社會運動,最終必定可以實踐大家的主張,譲香港得到政治、社會、經濟、文化等的顯著進步。這都是因爲進步分子無分左中右,都關心香港的福 祉,寄望香港在未來會日益進步。
不久之前,隨着族群政治日漸熾熱,蝗蟲論甚囂塵上,《香港城邦論》面世,其中一部分内容就是對應此一趨勢,按陳雲一直在FB的說法,就是導正民粹, 將不理性的族群主義,導向至理性而務實、追求高度自治及重新劃分合理界限的本土運動。不幸陳雲以香港本位寫作,卻令香港的獨派、自治派(不才則認爲可統稱 爲本土至上派),和心繫中國及世界階級鬥爭的左翼,發生一場爭論,而且爭論過程中雙方都互相扣帽子,本土至上派攻擊新移民是蝗蟲,攻擊左翼是左膠,得把口 一事無成;左翼則攻擊本土至上派是納粹法西斯,將當中的旗手之一陳雲,指斥爲煽動家,等等。
不才比較天真,只想問一句:這種爭論,對香港有何好處?本土至上派跟左翼,當中除了香港優先與放眼世界的分別,對建制派所作所爲的批評側重於法理與 左翼理論的分別外,究竟有何敵我矛盾,非要拼個你死我活呢?講理論,不才只是個門外漢,但從之前數年的實例,我看不出雙方在實際贊成或反對的時候,有甚麼 分別。最少印象中,不論是反明光社道德塔利班、保衞天星、反高鐵保菜園,甚至保存舊政府山,兩電加價等,都組成了某種鬆散的聯盟,一同對抗不義之舉。雙方 的不同論述不但沒有衝突,還可以互相補充,大大加強對其它香港人的號召力看到進步分子,不分左中右,只要是不公平、不合理,侵害港人權益,他們都會各師 各法,用自己的方式去證明這些事情不可接受。不才從中亦獲益良多,開始思考更多自己立足於此,究竟能如何理解及參與改變香港的運動。但是,不才深恐,這次 因族群政治引起的罵戰,會將本來合起來還多少有用的力量分散,變成大家都毫無用處,無法再合作對抗中共、港府、財閥的三位一體。今日幾個民主黨派搞得互相 敵對,內鬨的醜惡境地,甚至民主黨不得已決定投共,終於一事無成;不才實在不希望,本土左翼之爭,最後會落入如此田地!
那既然在族群政治這一方面,兩派的確存在分歧,那應該如何是好呢?不才以爲,只要雙方不互扣帽子,不互相指責,如此分歧,理應不影響以後其他方面合 作的可能。甚至,在族群政治這一塊,本土至上派及左翼依然可以找到契合點:中共及港府縱容大陸孕婦產子以便移民的做法,還有每日一百五十名不需港府審核的 單程證名額,數量實在太多,長此下去會嚴重影響大陸移民日後的立場,還有各種實質的支援!因爲新移民十居其九,剛來港時都難免要在低下階層討生活,當新移 民日多,就會使低下階層的工作崗位僧多粥少,使其工資長期在最低工資水平附近徘徊,甚至令失業率重新上升,這種恐懼實在有合理基礎,總不能因此令它變成仇 視大陸人、新移民的排陸運動,應如何化解?何況新移民因爲語言、生活習慣等因素,剛來港時往往需要額外的支援服務,但是這些錢從何來呢?如果因大陸孕婦來 港產子,導致之後新移民每日來港的數量長期居高不下,對有關服務會否產生壓力?面對此種趨勢,即使左翼都會贊成,現時的大陸人移民政策有檢討必要,港府實 有必要取回移民審批權,並收緊雙非孕婦子女的來港配額。從以上例子可見,只要不僅以意識形態出發,而以實際情況作出判斷,本土至上派及左翼總是可以找到合 作的方法,就像以前一樣。
移民第一代、中大、香港,都對不才有恩
不才雖不認識諸君,但相信諸君能考上中文大學,應並不愚昧,要明白不才的意思不難。如諸君並非中大學生,則不才本亦可以嘲笑的態度對待,此等反應, 想必各位在FB之上,早已熟悉;而假使諸君的主題並非族群政治,並非香港城邦論,則不才亦不必連番留言以正視聽,甚至寫這篇半萬言書,浪費寶貴光陰,希望 諸君能稍加糾正觀點及文風。然而今次乃移民第一代、中大、香港之交集,故希望以區區之力,可以對事情有所助益。
如上提及,不才父母均係東莞人。三十多年前,香港經濟起飛,而大陸卻歷經文革,百廢待舉,於是父母不得已,爲求生活安穩,只好偷渡南下。當時偷渡來 港乃廣東一帶之風尚,故不但不才之父母、乃至其他幾位親戚,都經一波三折,終於成爲香港人。父母來港後,才結婚生子,努力工作,至能自置斗室,並與親戚經 營一迷你工廠,養活自己及員工數個家庭。要是他們當年沒有來港,不才是否尚在世上、或者命運會否徹底改寫,則難考矣。
不才不但有移民第一代的父母,更有移民第一代的另一半。不才之女友乃福建人,十多年前因家庭團聚之故,乃隨母親來港。能與溫文、體貼的她相遇相愛,實不才今生最大的福氣。
至於中大,不才於中大歷史系學習三年,雖然成績不好,唔過三,但是能在中大漂亮、有山有水的環境學習,加上中大風氣開放傳統並蓄,歷史系教學既深且 廣,重考證亦重邏輯,使不才獲益良多。不才離校數年,仍然懷緬自逸夫散步至本部的寧靜自由感覺,還有從小橋流水到崇基荷花池的美景,更難忘每個學期將完, 忙於讀資料寫論文的艱辛卻快樂,使我獲益良多的好時光。
父母生我育我,女朋友情深義重,中大授業解惑,固然需要感恩。而不才深知,如非香港,則以上種種恐怕未必出現。如非香港在戰後因是英國殖民地,得以 免於内戰、享有當時華人社會難得的自由,中大先賢恐怕無法創校;如非香港在七十年代經濟起飛,比大陸安定繁榮得多,不才之父母恐怕不會爲追求美好生活來 港;如非九十年代香港經濟發達,女朋友的繼父就難以衣錦還鄉,繼而與她的母親結婚,把她們一家帶來香港。可以説,沒有香港,不才就沒有今日。
正因爲移民第一代、中大、還有香港,都有恩於不才,諸君之鴻文,不才無法視而不見。諸君《被害妄想》一文,非以實據服人,反而斷章取義、曲解作者意 思,甚至無理貶損,求使未讀城邦論者望而卻步,二月號預告更標籤部分人士爲排外、納粹等。而諸君對香港、大陸等的理解,不但不才,還有其他人都不能苟同。 不才以爲,諸君之文只會帶來反効果,爲族群政治爭論火上加油。爭論愈演愈烈,結果將令中大承受不必要之中共大學罵名,而這還只是小事;新移民立場日後 將更惡劣,還有香港進步分子分裂,互相攻擊,令改革香港的努力付諸東流,如此則非香港人所能承受。不才作爲學兄,實不能接受諸君如此損害對不才有恩之移 民、中大,還有香港,才會撰文指出諸君之誤,並盼本土左翼兩派能停止罵戰。
筆走至此,不才寫得累,諸君及其它讀者想必也看得累。新春臨近,不才謹祝諸君身體健康,學業進步,改轅易轍。
逸夫歷史系2007年校友
陳志浩謹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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